深度心理学 | 再见爸爸再见妈妈,我只能拯救自己的人生
作者:杰西卡·卡巴拉  (2016-06-29 14:20:46) 标签: 杰西卡·卡巴拉 阴影面 深度心理学 原型占星 译者:Christy 校对:王宏

  这篇文章是作者杰西卡的研究生毕业论文。该文从深度心理学角度展开了一次启发式探索,探究对于生活在父权文化中失去父亲的女孩而言,其真实想法与羞耻感之间的关系。作者通过对自己被父亲抛弃的个人经历进行深度心理学的分析,揭开了羞耻的治愈之路。这是论文的第三部分。

 

  第一部分:深度心理学丨羞耻,出走父亲给女儿的唯一“礼物”

  第二部分:穿越羞耻丨我的痛苦需要一位共情见证人

 

我最需要的接纳是,自己接纳自己

  我的痛苦永远不会消失,但我与自己创伤的关系可以发展进化。

  重点不在于我是否会受苦,因为我们所有人都会受苦;重点在于我选择如何面对我的痛苦,是以一种治愈性的并带来完整感的、有爱的方式,还是以一种会对自己造成二度伤害的、羞辱的和谴责的方式?

  学会以这种方式面对自我,让我感受到了力量,因为我意识到我可以选择展露并表现真实的自我。我不再是一个无助的小孩或环境的受害者,我是一位成年人,有能力用一种有爱的、非抛弃的方式与自己相处。这就是我如何开始在心理上脱离在我的原生家庭和一个更大的文化的父权本质中对女性的贬低、拒绝和抛弃的,作为自己人生的共同创造者,恢复我的力量并重新找回主权意识。

  在我开始我的论文研究时,我一味地避免写到自己是失去父亲的女孩,尽管这是我进入心理学研究生学院学习的动因,也是我一开始想写这篇论文的全部原因。虽然现在我可以轻松地谈论羞耻,但在谈论我关于羞耻的真实经历以及羞耻与我的故事的关联时,我仍然感觉到羞耻,对于感到羞耻我深表羞耻。

  我为以下情况感到羞耻:我不完美,我没有全部答案,我早期童年的经历以某些严重的方式影响了我,这些方式仍然给我一种不值得爱和归属的感觉。我以前总是希望和认为,我不易受到这些的影响。但如今,我明白了一些道理,这些道理拯救了我的生命,帮助我在内心挣扎时用对自己有建设性的方式生活,而不是自暴自弃。情绪反应源自未被满足的需求。在童年阶段,围绕未被满足的需求滋生了羞耻。

  当我们带着爱和接纳直面我们的需求时,我们代谢了羞耻。

  我们否认我们自己的需求,因为我们害怕听到“不”,害怕被拒绝,害怕感到羞耻。我意识到,跟随羞耻的脚步,进入无意识层面,回想起被抛弃的那部分自我,开始了我的疗愈,让我回归本源,将我与这个星球上和我人性共通的其他所有人联系在一起。

  穿越我的羞耻和痛苦的大门,我已经接触到了我最深层的和最具创造力的潜能,将我更多的真实自我融入我具体化的生命,即血肉之躯中,也正是我父亲帮助创造的那副血肉之躯。痛苦和哀悼痛苦已经成为了我找回自己放弃的那部分自我的主要方式,我内在的父亲将那部分自我打入地狱,直到我足够强大,能够面对自己。自爱是一种日常的选择和实践,随着我年龄渐长,这种选择和实践对我来说变得越来越容易,但我必须选择继续成长,因为只有我才能给我自己这份至关重要的礼物。

  我能够开始在这个世界中展现自己,并感觉自己没有问题的唯一方式,是通过接纳和同情来认同自己,因为其他人不会这么做,尤其是我父亲。对我而言,成长很大的一部分是意识到我最需要的人的接纳是我自己的,而期待从他人那里获得的认可会带给我深刻的自爱感是不会长久的。应该由我自己把失去的那部分自我找回来。

 

曾经,母亲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

  我绝不想在这篇论文中谈及我与母亲的关系,或许是因为,作为一个失去父亲的女孩,她的伤痛还没有代谢掉,这种伤痛弥漫于我存在的大部分时间中。然而,我对母亲和她的痛苦有着最深刻和最持久的尊重。我如何在恰当地尊重她的同时,自由地分享我从家族中继承来的痛苦(像所有孩子从自己家族继承的那样)?

  没有明确的区分,也没有界限将我们定义为独立的个体。

  我母亲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我了解她的内心。谈论失去我的父亲更容易,因为他远在天边,从实际距离上来说更远。但母亲不同,我住在她心里,她用身体承载着我,我们是一个个体、一个有机体。我母亲的身体是我无差别统一体的家。她的情绪就是我的情绪。在回顾我的研究笔记时,任何一本书上没有一页被标记的页码是有关母亲的角色的,我只对父亲的角色做了笔记。

  对于失去父亲的女孩来说,不重视并忽视她们生命中母亲的角色是极其正常的。从一个层面上来说,这是一种深层的无意识“厌女症”的形式,以及对父权价值体系认为父亲的重要性大于母亲的延续。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这是一种得到很好诠释的防御机制,避免更近距离地查看自我中特别痛苦的那部分。

  对于失去父亲的女孩,包括我的母亲(她也失去了父亲)来说,致命的流行病是让人衰弱的抑郁、焦虑和极度低下的自尊,这在症状上显示为沉迷于酗酒,需要麻痹看似难以忍受的情绪。由于缺乏自我价值,她的生活变得死气沉沉。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我在知道任何其他方式之前就习惯性地成为了一个照顾者。

  心理学家伍德曼完美描述了生活萎靡的家长与孩子之间的情境。她写道:

  如果家长是自恋狂或整天萎靡不振,他们会把孩子当做自己的镜子。这样一来,孩子的灵魂就受到了侵犯,因为这个灵魂无法自由发展自己的潜能。它被利用,被迫承载父母的原型投射、情感和破碎的梦想。它承载着家长没能完成的事业,它甚至可能成为家长从未找到的挚爱。在这种没有界限的联结中,家长极为缺乏自我结构,这使得他们可能成为孩子梦想的化身,可能接受孩子的原型投射,无意识地接受一种原型身份用以替代自己无人认领的人性。于是,孩子和父母无意识间融合在一起,孩子被冰封在一个原型世界中,再也无法自由探索。

  我的母亲同样失去了父亲,她努力想找回自己的价值或声音,在和她的关系中,我继承了照顾者的角色。照顾他人和完美主义占据了我关于自己的信念:只有当我是完美的并完美地照顾你时,我才是有价值的。        

  服务你是我配活在这世上的唯一方式,否则,我就是在占用应该属于其他更值得的人的空间。如果你不开心,那错就在我,是我错了。我被训练成甚至可以在你知道之前就通过直觉感知你的所有需求,我习惯于完全感同身受,没有界限。我是你自我反射的一面镜子,我没有自己的脸。自始至终,我的重心都在你身上。结果,我从来没有学会如何与我自己、我的需求、我想要的以及我的欲望共处。

  所以说现在,我在这里,创造了一股想象力和一张我自己的脸。

  羞耻会造成分离,而分离是人类体验的对立面,因为我们在这里是为了联结和归属。而声音是联结的一种方式,如果没有人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我们就学不会倾听我们自己的能力。作为一个失去父亲的女孩,我如何在父权世界中不受父亲的影响而去了解自己并重视自己呢?如果失去父亲的女孩身边没有父亲的声音,那她们还有什么价值呢?我有什么价值?

  失去父亲的女孩必须找到她们自己的方式来讲述她们的故事,克服对女性的压迫和贬低,而女性在这个世界上是与男人同样强大的力量。失去父亲的女孩所寻求的,是将自己对无价值的核心认同转变为一种可以感受得到的深层的价值感和归属感。

 

脱离不健康的家庭,拯救自己的人生

  在我写下我的个人故事时,有好几次,我的启发式研究都受到了阻碍。我会告诉我自己,这篇论文是关于我的疗愈的,因此要讲述我的故事。但是诞生之初的痛苦是极为剧烈的,为了尊重我的话题,我不得不再度摸索去感受整个艰难的旅程。我纠结于自己的羞耻,纠结于分享我的故事的道德困境及我的故事对我生命中其他人的影响。

  就像是有一阵风快速吹过我心灵中那些洞穴般的深渊,我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明确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我祈祷这篇论文可以改造我的灵魂,这样,在另一方面,经过这一艰难的写作过程,我真实的声音就会出现。这就是为什么这篇论文的方法论必须是启发式的,因为我羞于发出自己的声音,而正如我在这篇论文中所提出的——

  治愈羞耻的方式是把那些束缚个体的羞耻吐露出来。

  因此,在我写这篇论文的时候,我沿着一条蜿蜒不止的道路穿越矛盾的地域,在这里,回头即是前进,最黑暗的阴影下和最深的洞穴中有最明亮的光线。我脚下的挑战带来了最意义深远的礼物,一步接着一步,我通过指示清楚了自己最终要做什么。

  是时候离开我父亲的家了。受到一股震颤的和阐明的力量的影响,我意识到了非常严峻的现实,即我再次陷入了一段非常不健康的、纠缠的和相互提供权利的关系中。我再度自我欺骗,盲目地相信,只要我想出如何给予人们足够的爱,我就能拯救他们。只要我能变成更好的人类,成长得再稍微快一些,证明自己值得他们爱,那或许他们就会选择回爱我,而我们就会幸福地在一起。

  可我们在情感上、身体上和精神上变得越来越疏离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感到越来越孤立和孤独,陷入了越来越深的绝望之中,乞求着宇宙终结我的生命。最引人注意的是,我脑海中的自杀情景,与母亲在我小时候跟我描述的那些极为相似。我们都想在开车时自我了断,她想冲下一座桥,我想在高速行驶时紧急刹车……

  在我写这篇论文的时候,尤其是在写到本章关于诞生的痛苦时,我想到了玛丽·奥利弗1986年所写的一首题为《旅程》的诗。

 

  旅程

 

  有一天,你终于知道,

  你必须做什么,并开始去做。

  虽然你周围的声音,

  一直喊叫他们坏的建议——

  ……但你并未停下来。

  你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

  ……渐渐地,

  当你将他们的声音抛在身后,

  星星开始散发光辉,

  穿透云层,

  出现了一个新的声音。

  你慢慢,

  承认那是你自己的声音,

  一直陪伴着你。

  当你越来越深地,

  步入世界,

  决定去做,

  你唯一能做的事——

  决定去拯救,

  你唯一能拯救的人生。

 

  于是,为了回应我最深处的需求、欲望和直觉上的了解,我选择去拯救我唯一能拯救的人生。我把自己从照顾者和授权者的身份中解脱出来,我敢于从我不健康的家庭环境中脱离出来。在这个如愚公移山般的改变过程中,我不再选择通过抛弃自己来延续我的创伤,而是选择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完)

 

关于作者

  杰西卡·加菲尔德·卡巴拉(Jessica Garfield-Kabbara),占星师,心理咨询师,注册的婚姻与家庭治疗实习医师。从2007年开始实践原型占星学,提供占星咨询服务。她也是月度播客“关联性:原型占星学播客”(Correlations: The Archetypal Astrology Podcast)的嘉宾,该节目已开播5周年。2014年,杰西卡在帕西菲卡研究生院获得咨询心理学硕士学位,研究方向为深度心理学。她的理论基础主要来源于理查德·塔纳斯、斯坦尼斯拉夫·格罗夫,以及原型占星学和超个人心理学。杰西卡教授原型占星学和深度心理学,也积极进行深度心理治疗方面的实践,将原型占星学的智慧和洞见同深度心理学整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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