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后现代占星学(下)
作者:罗伯特·汉德  (2016-05-23 16:16:33) 标签: 占星学 罗伯特·汉德 Robert.Hand 古典占星学 译者:李含 校对:江艺

  下文是罗伯特·汉德在2005年英国约克郡举行的英国占星学会占星学会议中的演讲记录。本文是下半部分。

  走向后现代占星学(上)

 

传统占星学比现代占星学好?

  但是将各种传统元素注入现代占星学传统,正是从现代占星学向后现代占星学转型的核心。我们中的一些人将这种传统占星学称为新传统,但是这实际上是将重点放错了地方,这是后现代占星学一词的常规语义。

  那么我们对20世纪(的占星学)做些什么呢?这里,我要证明我不是一个遵循传统的人:我们保留它!我们保留它的最佳面貌。在20世纪最重要的进步就是让占星学得到了承认,认为占星学的确可以作为人类潜能开发和自我实现的工具。在吠陀占星学中可能有类似层面,但在希腊化、阿拉伯或拉丁中世纪占星学中是完全没有的。这三种传统占星学完全以处理日常、世俗的境遇为导向。但是丹恩·鲁伊尔独辟蹊径,以全新的方式审视占星学。与他的占星学密切关联的是心理占星学理念。我并不像其他传统主义者那样以轻蔑的态度对待心理占星学。我认为它非常重要。我唯一要批评的是,一些不称职的执业者将它用作一种非常感性的占星学,解析天马行空,凭借的是客户与占星师的情绪心境。20世纪的占星学语言趋向于一种不精确、含糊其辞、不明确的语言。但是20世纪占星学的目标绝对值得赞赏。

  为何传统占星学(至少是我提到的流派)并不着眼于自我实现问题。如果它们有这么做的哲学理由,它们就会有工具。理由非常简单:在伊斯兰教的世界和基督教的世界,都有更高的力量支配着那个过程,它叫做宗教,这与占星学是完全分开的。伊斯兰教和基督教占星师必须不断解释为何占星学不会干扰宗教,在同样的问题上互不冲突,同时也不反对宗教;因此它是行得通的。事实上,在西方占星学中有种秘密的缓和传统,与印度占星学不相伯仲,但是这总是一种秘密的传统。这就是魔法。但是我们作为占星师,必须假装不去触及它,从而在基督教或伊斯兰教世界中求得生存,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最近。

  所以我们所秉持的20世纪占星学,表达了现代人类的需求——每种占星学都面对着我们所处的文化。20世纪占星学应该被保留,因为它有效、有意义,而且在应用它时也能给出足够清晰的陈述。为了举例说明我所指的“足够清晰”(或还不够清晰),这里有一种预测风格(当然是很荒谬的)来说明这个问题:“在明年,事件将会发生。”现在,你们可能觉得好笑,但我真的听到过这样的占星学预测,就是那么“清晰”。

  我同样认为20世纪占星学的其他一些工具也值得保留,比如中点的运用,90度星图,有许多学派贡献了非常有价值的理念,数量巨大难以细数。20世纪占星学不应该被抛弃,但下面列出的也确有其必要性。

  首先,常常出现这样的问题:是不是传统占星学(一切形式的)比现代占星学好?当然传统主义者立刻会说:“那是当然!”他们认为这更有效。这很可能是对的,但却不是因为你们所认为的理由。印度占星学、阿拉伯占星学和中世纪占星学,还有希腊化占星学,都有比20世纪占星学更为复杂详尽的语言。简单地说:作为语言,这些语言表达更清晰;这些早期的占星学可以清楚地断事,而且在它们可以清晰断事的范围内,你可以分辨出它们所说的是对还是错。

  我曾经对艾伯丁的宇宙生物学体系做出过一则奇妙的反讽称赞,我说,我喜欢它,因为当它失效时,我是知道的,这样的占星学体系没几个。下面我要说的这一论调在有些人听来更加可恶,在这次会议上也多次有其他人对此提出反对意见:我从未绘制过一张比正确星图更准的错误星图。我不是说这种情况不会发生,而是说这从未发生在我身上。原因是我总是着力于占星学语言的准确,所以我可以分辨出是对是错。

  我记得在杰弗里·迪安(Geoffrey Dean)的一次讲座中,他要分析一张星图,据他说是佩托拉·克拉克(Petula Clark)的星图,星图的火星和海王星形成非常紧密的合相。杰弗里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现代占星学的废话,这人多么无私、利他等。我对自己说,“这真是疯了,这张星图不可能是对的。”在他让听众们信服之后,他宣称,这是查尔斯·曼森(Charles Manson)的星图。

  顺便补充一点,查尔斯·曼森的ACG图显示,他的火海合相刚好经过洛杉矶东边的沙漠。所以当他最终确认这是查尔斯·曼森时,我就对自己说,“我就知道这不可能是佩托拉·克拉克。”他们出生日期相同,年份相隔一年。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能骗过所有人。但问题是,他利用了现代20世纪占星学语焉不详的特质。这必须改变!通过占星学追求自我实现、心理探索,甚至是启蒙都是非常高尚的目标和任务。但是这必须使用清晰的语言,否则会毫无作用,就只剩娱乐了,我想有些人会认为这完全没问题

 

重建占星学的哲学根基

  除了表达不清的语言,现代占星学还有一点真正悲剧的缺憾:它完全缺乏一个哲学基础,没有扎根于世界上任何连贯的哲学或灵性的传统,除了印度吠陀占星学。吠陀占星学确实与印度宗教的哲学与灵性背景紧密关联。你们并未意识到这一点,西方占星学(我指的是中东占星学,我们只是恰好使用了它在西方的分支)也有扎实的哲学基础,它的哲学基础来自柏拉图、毕达哥拉斯、亚里斯多德、普罗提诺,还有一些我们无法归于个人名下的哲学,比如赫耳墨斯哲学。我们必须回到这些哲学中,因为所有现代西方哲学(现象学可能要被排除在外)都产生于一套理念,这些理念都出现在西方哲学分流之后,它宣布占星学本质上是不可能的。

  我们必须回到占星学尚未被视作不可信的哲学体系之中去,重建根基,以现代观点理解这些哲学,将它们带入20世纪或21世纪。已故的约翰·艾迪(John Addey)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榜样,他的占星学扎实地根植于新柏拉图主义哲学,但却指向一种全新的占星学。然而我们并不愿使用19世纪的神秘“哲学”,比如布拉瓦茨基夫人(Mme. Blavatsky)、爱丽丝·贝利(Alice Bailey)等等,部分原因是他们事实上并非基础哲学。他们所教授的是新柏拉图主义的现代、晦涩的形式。我并不是说他们的成就毫无价值,但说到哲学,还是让我们回到最真实的东西。

  怀海德(Alfred North Whitehead)也是一位哲学家,他想要对我们表达些东西,但是除非我真正理解了他的意思(如果你们尝试阅读怀海德的著作就会知道我在说什么),否则我就不能说出他想要表达什么。

  之所以要找到恰当的哲学基础,就是因为它可以切实地引导我们去创造某种形式的理论基础,这正是科学家们一直批评占星学所缺乏的元素。现在,你们必须理解,这个理论基础一开始并不一定正确。它需要被修订。占星学理论,即使是基于与古老哲学的重新关联,也不会成为科学所认可的理论,但事实上它会拥有科学理论的功能。只是它不会依据科学范式来发挥作用。

  让我解释一下原因:当代的科学规范,除了量子物理的一部分领域,大部分都忽略宇宙中的意识角色。最不客气地说,这就是:生命和意识,根据最主流的现代科学观点,范式是无生命的自然法则的附带现象。附带现象是肤浅的,是第二等的前现象,并不是整个体系的中心。换言之,我们是无关轻重的,世界在本质上是无意义的,它只是单调的走向愚蠢的、无意义、无目的的终点。

  当然,你必须要问:对谁来说“无意义”呢?在没有对象之前,你无法判定无意义。不幸的是,在19世纪科学把上帝丢掉的时候,他们就把所有意义/无意义的问题变成无法定义、毫不相干的空谈了。根据一位现代“科学”作者所述,我们就像是生活在一个喷嚏中的尘埃粒子之上的细菌。这就是一些人对大爆炸中的生命所做的描述。说我们生活在一颗行星上,它绕着一颗小恒星运转在一个小银河系中,这个小银河系存在于一个无限大的宇宙之中。对谁来说我们是渺小的呢?如果宇宙中没有生物,我们在谁的眼里是不重要的?从什么时候起有了无数卓越的标准?数不清的星星在闪耀,已故的(译注:天文学家)卡尔·萨根曾说,好像将零置于一之后,就让事情更重要,更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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